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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把你曾经觉得最好的人
变成了最差的人
其实说来挺奇怪的,本来恋爱前觉得对方是无比适合,有太多共同话题,恨不能每一秒都黏在一起的人。
可是真正在一起之后,会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减分制”的游戏,从100分一点一点减下来,节日不主动给我买礼物,减20分,不接我回家减5分,生气了不哄我减30分,然后我们带着这张打了“0分”的考卷,跟对方挥手告别。
爱情,把你曾经觉得最好的人,变成了最差的人。
有一个朋友最近在朋友圈发了一篇分手了的文章,另一个共同好友私信问我:她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成年人的恋爱都是无声无息的,分手才惊天动地,“我分手了”仿佛变成了某种重回自由的解脱。
微博上有句评论:妈妈说为什么你这么挑剔,最后挑了一个错的人?
这句话适合于当代情感中的自问。
“他明明原来那么好,怎么恋爱后就变了?”
首先,并不是对方变了,而是我们对于关系的要求不一样了。
在《爱的艺术》中弗洛姆曾经提到,爱情与其他感情相比是具有排他性的。
跟一群朋友喝酒,有一个女孩子说她失恋了,但并不难过,因为在她看来做兄弟要比做恋人更快乐。如果当男朋友这个人打50分的话,那么当朋友可以打100分。
他仗义,热情,有求必应。可是当你成为了她女朋友,会有不自觉的占有欲和小心思作祟,必须占据他生命中“特别的人”这个位置。
朋友没办法秒回你的关系完全ojbk,但是如果是男朋友不回你的微信,你内心已经默默上演了无数个捉奸和橱柜戏码。
我们这个时代的爱,就像抖音一样快,15秒不喜欢就可以下滑。
对待爱情的耐心,都转化成了体面的自尊心。我可以接受我的生活里没有你,但不能接受为了你失去我的生活。
我们的“自我属性”越来越强了,爱情里的弹性也相对弱了下来。
连周杰伦都从“飞鸟与鱼相爱”唱到了“不爱就拉倒”。
重要的不是你没那么爱我了,而是我不允许这么一个不专心爱我的人还在我的生命里走来走去。
现代人的爱情,是凛冽中带着一丝悲壮。
爱情可以没有,但是有了就不能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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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我,你就会懂我”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常常想要别人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式来爱我们。
否则,就是不爱。
武志红在《每一种孤独都有人陪伴》中写道:我们最喜欢在亲密关系中玩投射—认同的游戏了。就是我们喜欢在亲密关系中让对方按照我们期望的样子来对待我们,否则我们就会觉得他根本不爱自己。
就像我们常说的:我想要的明明是苹果,你却给我一车梨。
我们在潜意识里会觉得,如果你爱我,你就会懂我。
如果对方不仅给了回报,还恰恰用的是自己渴望的方式,我们就会觉得,这个人真爱自己,否则我们就会失望,就会觉得这个人对自己不够好,并生出远离对方的心。
用心理学的话说,这是一种投射,渴望对方认同我们,抱着强烈的愿望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投射—认同是一种孤独的存在,因为在这种关系里,你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对方,而是只想看到对方是否如自己所愿。
在这样的关系里,很难有加分项,只有减分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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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人心中都有一座巴别塔
《小王子》里说:语言是误会的源泉。
从我们一开始表达开始,我们注定会对于某些事情的了解走向不同的方向。
在小说《巴别塔之犬》中,作者就讲述了一对男女因为没有办法在亲密关系中完全看到彼此的悲剧故事。
语言学家保罗的妻子露茜从后院的苹果树上摔下摔死了,唯一的现场目击者是家里的狗罗丽。保罗怀疑露茜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自杀。为了解妻子临死前的事实真相,他决定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教罗丽说话以了解那天的情景。
结果他才知道在这段他以为自己对妻子无比深爱的感情中,妻子始终努力保持着一种假装自己很好的状态,而保罗也始终没有看出来她的脆弱和无助。
当我们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和一个人一起生活时,才发现,这个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很久以前,人类只有一种语言,他们想要建造一座直达天庭的高塔,上帝看到后很震惊,于是就变乱了人类的语言。由于无法沟通,通天塔的建造终告失败。由于巴别有“变乱”的意思,因此在西方通天塔又被称为“巴别塔”。
这就是巴别塔的来源,在现代社会中,我们人人心中都有一座巴别塔。
想要拆除这样的巴别塔,我想最好的方式,是学会不对亲密关系的那个人抱太多“虚妄”的期待。
大家一起当并肩作战的队友,而不是躲在他背后等待着岁月静好。
成年人的依赖和期望会让人厌烦,是因为这种依赖与孩子的依赖有本质上的区别,婴儿的依赖是真实需要,但对成年的你我来说,没有对方也可以活得很好。依赖会演化成压制。
我们总得有一些对爱情的信念,来抵御人生的无常与内心容易升起的失落感。
“就爱的关系而言,最重要的是一个人要对自身的爱有信念,对于别人身上产生爱的能力要有信念,以及对爱的可靠性要有信念。”弗洛姆对爱的诠释趋于完满。
他说:我们探讨爱情,不过是要释放人与人之间相爱、互助、保持信念的巨大能量,目的是拥抱人类和整个世界。